夜晚的猪头酒吧也谈不上生意兴隆,积着厚厚污垢、几乎透不出光线的玻璃窗上映出寥寥的二三人影。琼走进去时,门口一个穿猩红长袍、围巾蒙住下半张脸的男巫抬起头,色眯眯地打量她,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琼冷静地与他对视,片刻后,男巫自讨没趣地耸耸肩,把嘴边的围巾拨开,喝了一大口表面冒着烟、燃着橘红色火苗的烈酒。
这间酒吧狭小、逼仄,连天花板都比一般的建筑矮一点,到处都很肮脏,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地面踩上去犹如泥土地,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这会儿酒吧里的客人有方才调戏她的男人、吧台边浑身用白布条缠得像木乃伊的怪人、操着浓重苏格兰口音低声交谈的一对戴兜帽的男女,还有角落壁炉边那个头戴黑纱、老态龙钟的女巫。
那个写匿名信约她来见面的人会在其中吗?
酒吧老板坐在吧台后,用一块满是油渍的抹布擦拭一堆玻璃杯。看到有新客人到,他好像很不耐烦地扔下抹布,站起来迎接。他是个又高又瘦的老头,一头长长的灰白头发胡乱披在脑后,不少缠绕成了结;同样长的胡子倒是打理过,如果末尾有个绳结系着也算的话。
琼隐约觉得他有点眼熟。
但还没等她想出什么来,老板便没好气地说:“第一次来我这吧?只卖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年轻女士不想醉倒在路边的话,那就黄油啤酒!”
他自作主张帮她做了决定,弯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瓶落满灰尘、瓶盖锈迹斑斑的黄油啤酒,往吧台上一拍。
琼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怔了怔,握住酒瓶的细颈,转身就去找座位。
“——两个西可!”老板不满地在她身后嚷嚷。
在琼手忙脚乱地掏钱时,门口的红袍男人哧哧地笑起来,用沙哑的粗嗓喊道:“对可爱的小姐温柔一点啊,老羊,看她都要吓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