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秋醒了,可他眼下的状况却十分不佳,苏彻看的清楚,徐雁秋现在的情况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不行了。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守在榻前的阿步施轻声道:“慕修,你不走了吗?”

        阿步施摇头。

        “真遗憾,我……咳咳,不能陪你了。”徐雁秋的声音很细弱,与刚才同他师兄对峙时的倔强相必显得无比温柔,也许是他受伤过重所致吧。

        “我会治好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徐雁秋用力吸了口气,仿佛呼吸也变得困难,他道:“我常说你太直,甚至有些蠢,并非如此。你是纯善,可是太善会叫人欺负的,以后你可怎么办。”他轻挪动头,望着榻上的帷幔,再重重地呼吸了一口道:“我那时假意受伤,你却不辞辛劳,衣不解带地照顾我,还为我抵挡追捕者,……咳咳,那时我就在想,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伤其实并无大碍吗?心思澄明如你,即使知道我故意装作痛的不能起身,依旧那般迁就与我。”

        一滴泪在他眼眶里打转,便再不自觉间由眼角滑了下来。他又道:“我走后,你要谨记,勿要轻易入了哪家宗门,做了外客。这仙门百家,有哪家是干干净净的,他们大都有自己的一方私心在,你便是自己做了散修,也有个自由之身呐。”

        苏彻相信,这话是他发自肺腑之言,他原本就是千峰门的外门弟子,还被赐了名,但如今却落得个被宗门人追杀的下场,实在令人惋惜。但他这番言语却像极了老人家交代儿孙后事,无比伤感。

        阿步施那张白皙的脸上滚过一粒粒泪珠,许是血液翻腾,他的脸色变得绯红。他鼻音稍重地道:“我和你都是没有家的人,有了你我才觉得这世间也有属于我的一方天地,我想与你一起生火,一起熬粥,一起除祟,一起行医,一起做许许多多的事情。若无你在,饶是天赐我百载光阴也无甚意思。”

        徐雁秋几乎没了力气,眼睛撑不住的闭了又睁,胸膛剧烈的起伏,撑着一口气道:“慕修,我只怕没有多少时间了,现下尚有一事要求你。”

        阿步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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