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曦本来是在大道上走的,可走哪儿都能看见一两个人,不是僧人就是落单的香客,她望向东边的林子,繁盛茂密,绿意葱茏,想必人迹稀少,于是抬脚向那走去。
一开始还好,越往里走,树叶越茂盛,原本能容两人行走的小道,渐渐变得一个人都得挤着走,而且树叶上还有雨水,将她的上衫和披帛都印湿了,她有些后悔,转身往回走。
她走得急躁,于是拂开树枝的力度也很大,冷不防就被回弹打到,这回是将她的发丝和脸庞也浸湿大半,她原本心里就憋闷,气发不出,于是扯下披帛,开始抽起竹枝。
然后好死不死有个上杆子触霉头的跟她搭话,她屏息凝神,注视来人,准备好好瞧瞧,这个倒霉蛋到底长什么模样?
然后一张清冷俊逸,神秀若仙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沈承今日除去了官服,穿了身墨绿色有暗纹的襕衫,墨发也只用一根青玉簪挽住,此刻上衫已经沾湿大片,额前的碎发一缕缕挂在上面,像用墨笔在白净宣纸上勾出的兰花,又像是戏水的虾须。
他眉眼讶异张开,阳光透过他清澈的眸子,明亮纯净。他直直看着对面的小娘子,薄唇微微张开,不知所措。
李元羲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衫甚至比沈承的还要湿。此时天气并没有那般温暖,所以她里面还多穿着一件衬衣,但也被露水浸潮了,微微透出锁骨的形状。她的发髻被树枝纠缠地凌乱开来,有几缕从旁垂落。
公主今日未施粉黛,面容清透,秀气的眉睫上贴着水珠,因为气急面颊浮上淡红,唇上还点着鲜嫩的口脂,模样宛如一朵雨后芙蓉。
她此刻杏眼含着水汽,见着人的那刻从原本虎视眈眈变为了惊讶,接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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