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有多少墨水,但好赖话还是听得懂的。高雅洁白也就算了,素朴简约?这跟她可八竿子打不着。

        这人是拐弯抹角骂她奢华铺张呢?

        有人认出,说话的是新科状元郑旬。

        郑旬此人,出身寒门,本没有机会读书,然而天资出众,靠着乡亲接济,苦读十几载,终于考中状元。这本是极大的喜事,他自己也十分欣慰。想着将来能施展抱负,告慰父老。结果释褐试时被授了个外放县令,还是放到岭南那种蛮荒之地,不久就要离京。

        知道此事后,他瞬间从天掉到地,当时就在家痛骂官场裙系、世家盘根。怨恨朝廷不识人才,寒天下学子的心!

        然而自己人微力薄,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渐渐郁结于胸。恰逢长平公主设宴,他看着公主府这般奢华靡烂,想到自己老母连身没补丁的衣服都穿不上,一时气愤难忍,当下就豁出去说了这番讽刺话语。

        长平公主没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僵住。

        突然,席外传来清冽之音。

        “水仙确实高雅素洁,但某以为这不算是它的本质,它一直被人低估了。水仙最难得的是它生长在寒冬,且无惧环境艰险,只需一盆清水,就能奋发向上。”

        “公主离宫多年,北凉苦寒萧瑟,但公主如水仙,即便再艰苦,亦能开出最美的花。”

        来人打破了僵局,行至席中间,抬手行礼:“拜见公主,臣赴宴来迟,请公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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