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从东逛到西,天空也渐渐被染红了。车队行驶在广阔的平原官道上,车轮马蹄声叮叮哒哒,一切井然有序。

        除了每半个时辰就有侍卫车头车尾跑一轮。

        每听一次回报,高信的额角上就多一根青筋。他此刻心急如焚,咬牙切齿:这老匹夫,跟了有三十里路了,莫不是真的要跟回长安去!

        又有侍从上前,高信看着面生,想起这估计是长平公主的随侍,耐下性子接待来人,问道:“可是公主有什么吩咐?”

        “公主请高太监停车片刻。”

        “这,这恐怕……”高信心里打鼓。

        “公主说了,不消多长时间,请高大人通融则个,公主会感念在心。”侍从不卑不亢。

        “说什么通融,折煞奴婢了,公主有命,奴婢自没有二话。”听话听音,解铃还须系铃人,高信一直就是聪明人。

        车队被叫停,长平公主从辇上走了下来,所过之处,众人皆低头屏息。她一直走到了车尾,看见了骑马而来的定国公。

        萧铎立在马上,满面风霜,早晨梳好的幞头早已散开,稀疏的银发被风沙吹得杂乱无章,脸上的沟壑深深,嘴唇干瘪皴裂,看起来缺少血色,只有一双眼睛,冷峻锐利,如炬如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