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干巴巴地说,“——当心!”

        他抢到珍妮身边关上火,让即将要沸腾出锅的热水平息下去,倒掉滚水,把西兰花扔进脱水器里。珍妮被吓了一跳,站在灶前看着切萨雷的动作,直到切萨雷向她伸出手,她才忽然意识到锅里的洋葱应该翻动了。

        “抱歉,抱歉。”她说,把锅铲还给切萨雷,自己走回沙拉脱水器边上,开始撕鸡肉和西兰花。

        屋内沉默了一会,然后珍妮说,“不过,说真的,假结婚是一回事,真的开始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相同的感觉,如果这一切停留在纸面上的话,虽然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次婚姻,但从心理上来说——你知道——”

        “对,从心理上来说,这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切萨雷说,他又回去切西红柿,而珍妮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来帮你切,”她说走到砧板边上,“去锅边上吧——去吧,去吧,反正你还没开始煮面,沙拉可以到时候再做。”

        “好吧。”切萨雷停了一下,掂量地望了珍妮几眼,最终还是勉强地说道,“反正如果你切到手,医药箱也就在附近。”

        珍妮送他一个大白眼,垂下头缓慢而认真地切着蔬菜,下定决心绝不能出一点纰漏,免得给切萨雷落下口实,而切萨雷开始给培根拆包,又找出了一大包意大利面。

        “——但真正开始谈论婚礼的时候,确实,这一切会有所不同。”也许是被激起了谈兴,也许是观察到了珍妮对这个话题的兴致,这一回是他主动开的口,“你会有一种——我不知道,我猜,一种惘然的感觉,有点自我怀疑的味道,是吗?感觉你又在出售私生活的一部分,换取的是……好吧,确切的说,换取的就是一大笔钱。”

        “还有公司的未来。”珍妮补充地说道,“因为洗.钱毕竟是有风险的。”

        “但如果你要这样说的话,公司面临的诉讼风险依然可以换算成钱,”切萨雷指出,“所以我想这种感觉的确是人之常情,它会让你感觉你还不够成功,可以说你依然还有些贫穷,因为你依然要为钱担心,你依然要为了钱去出卖一些你很珍视,最起码对你来说是有一些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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