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不能不承认,切萨雷说得有道理。

        “第二,美国和英国不同,基于医患协定,你的心理医生不可能透露你的状态,否则他将面临天价诉讼、牢狱之灾,一旦医患*受到破坏,这会激起轩然大波,国内的媒体也不可能蠢到这份上,你不需要担心你的*会被窃取利用,这种治疗是绝对安全的。”切萨雷说,他耸了耸肩,“在此之前,你没有类似的需要,所以我没有提议。毕竟通常来说,你都把自己调节得很好,偶尔的低潮也可以通过朋友的帮助疏解,但我恐怕现在你的朋友有限,而我也非常忙碌,无暇细致地关照你的心理健康——我也缺乏这种专业能力,知道杰出的专业人士正在照看你,可以让我感到安心,当然我不想打感情牌,不过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

        “好了,好了。”珍妮赶忙说,“别打感情牌,我答应去看心理医生。”

        她不否认,切萨雷的确猜得很准,这个主意让她浑身难受,而且她也很怀疑去看医生的作用。不过现在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拒绝的空间——如果切萨雷上来就施压,那反而好办了,但遗憾的是他显然不是这种蠢人,反而精心地编织出了温情的氛围,采用怀柔手段来感化她,使得她不得不答应这个她从未考虑过答应的提议。和克里斯一样,切萨雷都是操纵人的专家,不过他的手段似乎比克里斯更加高明,就像是现在,她明明从他蓝眼睛里看到闪动着的得意与愉快,但却兴不起被摆布的愤怒感,只能略带讽刺地说,“我猜,你当然是早就帮我联系好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医生喽。”

        “当然,”切萨雷说,“事实上,我已经为你做了预约,这个好医生后天上午有空,你可以去看了心理医生再回来公司,我们得讨论一下《梦露》的营销策略,当然还有后期制作的问题,你们的进度有些慢了,如果我们还要赶戛纳电影节的话,恐怕得边拍边做后期了。”

        “我就说玛丽为什么给排了一个上午的空闲时间!”珍妮说,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又是连轴转直到上飞机,没问题,我已经习惯了。”

        “我会让人删掉你的公司会议,除了《梦露》——你毕竟是唯一制片人。”切萨雷说——事实上,珍妮之所以这么忙,主要是因为她还要赶着为钢铁侠做完后期配音和一些宣传工作,她的行程里并没有太多大梦的项目,而且,既然现在切萨雷这么说了,珍妮忽然注意到,他已经很久没和她谈过奥斯卡了,起码是没谈过《迈克尔》的奥奖前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为你取消掉奥斯卡的前夜派对。”

        “还是算了。”珍妮衡量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放弃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主意,“如果我们取消这个的话,我猜媒体们又有话可说了,你知道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有多喜欢猜测我实际上已经秘密地疯了很久。我们不能让媒体——以及操纵媒体发这些报道的人得意,不是吗?”

        切萨雷莞尔一笑,“那么我猜到前夜派对上去,在你的敌人跟前炫耀你的羽毛,会是很好的解压方式。”

        “itis。”珍妮喝完了水,她站起身,“我猜今晚是没有雪茄招待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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