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此时才刚走到门外,见几人这样行礼,便赶忙摆摆手,虚按一记道:“不要多礼,同僚这么多年,钱侍郎你应该了解,我最烦这些虚礼,怎的就离开了几年,连我的好恶都分不清楚了?”
钱谦益这才笑着将双手放下,沈络与两女见状,也跟着敛了礼。
这史可法与大多官员都不太一样,虽说官至兵部尚书,可举手投足只见没有一丝官架子,见到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自家侍从端茶递水,也是微笑着接过,怪不得满身东林党人臭脾气的钱谦益也能与这样朝中从不结党的人走得这般接近,沈络几人对史可法的印象一开始便好得出奇。
茶厅之中没有宾主主次之位,所有的座位都是随意摆放,这史可法也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
待到史可法落座,这才开口对众人说道:“侍郎啊,今日京城终于解禁,一切事务都要清晰,早朝实在是长了些,让你们干等了我这许久。”
钱谦益听后说道:“尚书大人,这是哪里话,是我们贸然唐突,才不打招呼就来叨扰了。我来为大人介绍,这是爱妾柳如是,这是我的小友沈络和他的内子云迟迟云姑娘。”钱谦益一一介绍,沈络三人也各自起身行礼。
史可法虽平日不喜这些虚礼,可第一次见面,些许礼数总是要的,见沈络几人行礼,史可法也一一拱手回礼,道:“侍郎平日家可不轻易交友,竟然会结交沈使君,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不过今日几位来找我,可是有何事情?”
听见史可法这样一说,沈络四下里看看,见这茶厅之中也就这五人,便从怀中拿出陈圆圆的那封信来,交到史可法的手中,说道:“尚书大人,沈络这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史可法闻言“哦”了一声,便接下那封信件,打开来仔细看起。
待到史可法读罢,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将那封信慢慢放到身边茶几上,便问道:“使君,我姑且随侍郎一同叫你一声小友罢。沈小友啊,这封信所寄无姓,落款无名,可里头字字句句都是在弹劾我朝重臣,满篇皆是军机,这里头的真伪可否相信?若是只有一些零碎表象,可不敢随意下定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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