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那个年轻后生捂着微微红肿的额头,本就是一个村子里的长辈,也不恼怒,反而嬉皮笑脸道。

        “割啥麦子?”

        “没瞅见这家伙事儿?”

        老杨头提着烟杆,指着那门外板车上堆放着的几个肘子还有不少灰面白糖,按照村子的习俗,寻常百姓家,能背着两个肘子就已经算得上豪气,换做更早些的年成半袋子包谷面都能换个婆娘回来,如今这刘二愣子置办的东西放到村里头绝对算得上头一份。

        “这是来上门提亲的,我估摸着这趟回来也待不了多久,恐怕这成亲的事还得早些落下,指不定待会还得喝顿喜酒,下地这事儿先放着,喝完喜酒再说吧。”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仨儿今个儿也别下地了,跟着我一起去瞅瞅,看看待会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老杨头说完后还对着身后吆喝一声,目光从那红衣黑甲气势不凡的凉州兵卒身上收回,望着身后三个儿子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罢了,便成全他们吧……”

        微不可查的低头轻叹了一声。

        “既然是提亲,咱们哥俩今个也别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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